杀了那个妖鬼 第7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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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盼儿:“多谢。” 能求得林雾这几天的庇护,已经是她意料之外。 叶盼儿看一眼叶清黎房间的方向,“帮我说声对不住。” 疼痛会让人快速成长,过往幼稚的争宠和针对就好像一场荒唐梦境,醒来只有血淋淋的现实。 叶盼儿:“替我给她带句话,等黎川事了,便请她离开叶家,从今往后叶家不再与她叶清黎有任何瓜葛,钱财嫁妆全部归还给,不会缺她半厘。” 既然已经撕破脸,就没必要继续虚与委蛇下去。 即使理智知道画皮不是叶清黎引来,但她确确实实失去一个兄长,她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迁怒。 往后叶家归她管辖,她和叶清黎之间也该有个了解。 “如果她舍不得叶盛,可以问问叶盛是否愿意离开叶家。”叶盼儿面露讽刺。 站在如今的层面,她才发觉曾经高大的父亲是如此懦弱无能,无法保护孩子,也不敢面对强势的敌人,只会窝里横。 而被所谓亲情牵制的叶清黎,混到这个地步也是她脑子不清楚,咎由自取。 叶盼儿带走护卫,院子重归寂静。 林雾走进房间,看见叶清黎还呆呆躺在床上,有些犯愁,她也没听说过如何让被画皮蛊惑的人清醒过来。 不过季秋瑄不在,无法持续加深影响,估计过个几天就能自然恢复。 她戳戳叶清黎的额头,“你啊,跟石头似的没个心眼儿,那点小伎俩也能骗到你。” 叶清黎无意识呢喃,“最爱季秋瑄……” 林雾听到她说的话,气不打一处来,她先前的猜测或许有误,叶清黎在她没出现的时间线里,不一定是折在叶家人手中,也有可能是季秋瑄所致。 她迟早得把这哄骗叶清黎的垃圾玩意挫骨扬灰了。 离川城外,战争到达尾声。 黑紫色火焰并不贴地,悬浮在离地面一寸左右的位置,随燕归辞的控制步步高涨。 火舌.舔舐过杜桥的身体,外面一层皮囊消融殆尽,白色骷髅架子还顽强坚持着。 骨头比有人皮支撑时更纤细,看胯骨,俨然是个女性。 燕归辞手一抬,火焰汇聚成一条鞭子,卷住杜桥的手臂,硬生生将手骨扯下,骨头在火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,如平常烧柴一般,骨头焦黑化为灰烬。 杜桥痛苦大叫,拍打着沾在断骨处不断向上燃烧的火焰。 他悬浮在半空,地面已经被火焰全部覆盖,只要他一落地,立刻能把他卷入火海当中。 “我又没害过你,从头至尾我都没想杀你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杜桥不甘地怒骂。 燕归辞周身被火焰包裹,大火扭曲空气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 他没有回答,静默地看着垂死挣扎的杜桥。 杜桥癫狂大笑,“季秋瑄,这世上只有我爱你,我是为你而死的!” 人的皮囊烧毁后,他的声音不再是低沉男音,而变成更尖更利的女声。 画皮本无性别之分,在他们遇到所爱之人后,才会分化出性别,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捏造的皮囊形象。 燕归辞:“不用担心,很快他就会过去陪你。” 季秋瑄会死的,只要他不放弃叶清黎,死是早晚的事。 火势越来越大,杜桥最坚固的头骨和脊骨呈现消融之势,空洞洞的眼珠子看不出情绪。 “我诅咒你,你所爱之人永远不会爱你的,就像我一样!”她恨恨道,声音依旧清晰,没被火焰影响。 “我们不一样,你是画皮,终究得不到所爱之人,可我不是。”燕归辞语气淡漠,往对方心上扎刀。 其实可以再把火势加大点,直接让杜桥毙命,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 总得让对方体验到一些苦头,作为她威胁他的利息,不可以让她死得太轻巧。 画皮不会悔恨自己的行为,就该让她体验在痛苦中死去的感觉。 骨头散架倒地,嘴巴还在一张一合,“人和妖自古没有好下场,我在地狱里等你!” 拉长的音调犹如黑夜乌鸦的嘶鸣,带着泣血的恨意。 燕归辞面无表情,捏碎她的下颚,让她无法再说话,大火一点点将白骨焚烧殆尽。 大火还在阵法中烧着,将每一寸空气都烧过一遍,确保不会遗漏任何骨头碎片。 这回杜桥死得彻彻底底,再无恢复的可能。 阵法经过火焰席卷,冷得像一个千年寒洞,周边的树表面不见冰霜,却已经被冻死,失去生机。 燕归辞收回火焰,一朵火苗在他左手掌心安静呆着,依偎在他手中。 黑色业火,可以烧尽一切东西,这是他不久之前在体内发现的,他谁也没说。 业火练不了器,只会将材料吞噬干净,他合起掌心,再打开时,颜色诡异的火苗已经消失。 右手手掌里,一朵橘红色的火苗左右摇曳,这朵铁金铎给他用来炼气的火种原先有巴掌大,而今被业火吞噬掉大半,还剩下拇指大小。 火焰带着温度,让他的掌心慢慢变暖。 他看着这朵小火苗,眼睛慢慢恢复正常,将差点被业火烧出窟窿的阵法撤走。 天清气朗,新鲜的空气混着林子的味道涌入肺部。 鸟鸣声重新涌入耳朵,天地一片生机盎然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 忽然,他转头看向林中某个角落。 透过细碎的光斑和繁茂枝叶,他看见一双眼睛。 眼睛的主人知道自己被发现,干脆利落地从树上跳下,站到燕归辞对面。 常带着笑的眼睛此刻没有丝毫笑意,冷峻得犹如一个陌生人。 燕归辞先开口:“你不该在这里。” 裴修风笑一下,笑意不达眼底,“可惜天意弄人,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。” 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燕归辞平静问道。 裴修风:“我就是四处历练,路过这里顺道来买个武器。” 谁知道会撞见这样一场画面,不知道该说他运气不好,还是运气太好。 燕归辞:“你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对吧?” 寒暄完毕,直接进入正题。 “如果我说不,你是不是要送我去见刚才那只画皮?”裴修风冷静打量他。 燕归辞没有回避这个问题,“我还在考虑,或许可以试试。” 不管是刚才的画皮还是裴修风,或是叶清黎,在他眼中都没有太大区别,唯一不同的就是林雾的重视程度。 要动手必须悄无声息,不留痕迹。 对付杜桥,他提前做好万全之策,而对裴修风,他还没有。 裴修风:“今日在此,我一定能逃脱,而我与你之间,你认为林雾会信谁,你有多大把握?” 燕归辞后背绷直,他对林雾从来没有把握。 他开口道:“我带你去见林雾。” 他在赌,赌裴修风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林雾。 叶家,一地狼藉的院子被修整完毕,只是燕归辞重新种下的树被灵气扫荡,看上去更加奄奄一息。 林雾坐在门口晒太阳,见到两人后懒洋洋地打招呼,“师父,你怎么来了?” “路过。”裴修风看一眼修缮痕迹明显的院子,“这是发生什么事儿?” 林雾:“说来话长。” 裴修风:“别啰嗦,长话短说。” 太阳逐渐西斜,再长的话也有说完的时候。 裴修风:“你让那只画皮妖跑了?” “你这是什么语气?”林雾不满,“又不是我的错,我已经非常努力,那帮护卫实在不给力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 她抬手遮挡眼前的阳光,“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,怎么一块儿从外面回来,你来离川不跟我说,反倒跟他说。” “碰巧遇见。”裴修风从叶清黎的事中醒过神来,看一眼燕归辞。 “你又没和我说,我怎么知道你在离川?” 两人对视,心照不宣。 林雾伸了个懒腰,“杜桥呢?怎么不见人?” 燕归辞:“走了。” “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,结果人家只是出去溜一圈。”林雾翻白眼。 燕归辞:“这次是真走,不会再回来。” “是吗?”林雾问道,“那他走之前有没有说我欠他的钱要什么时候还?” 燕归辞:“他说不用还。” 林雾:“那真是太好了,跟我想象的一样慷慨大方,他有没有给我们留点什么东西?” 燕归辞:“……没有。” 想到已经烧成灰的杜桥,他如此作答。 “真可惜。”林雾叹道。 她问:“晚饭吃点什么?” * 随着时间推移,静养的叶清黎有所好转,但还没有完全清醒,叶家没有再派人过来,仿佛遗忘这一角。 家主之争愈演愈烈,叶盼儿和叶家二叔争得正凶,时不时能看见被拖离叶家的护卫,不过这些都与林雾没什么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