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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锦的屋子布置极为简单,明明刺绣天下一绝,可吃穿用度却极为朴素,甚至用的帕子上,也只是简单地绣了一朵木棉花。 花慕青想起她从前的木讷,以及过往的悲痛,还有屡屡经历的那些大难不死。 再看眼前这死气沉沉的房间,心头发酸。 转了一圈,忽然在她床头发现一个小木盒。 便伸手拿出来。 春荷即刻上前接过,花慕青打开那木盒,倏然色变! 那是苏锦惯用的人皮面具! 人不在宫中,连这面具也没戴!苏锦就算在悠然宫都时常佩戴面具,唯独在花慕青的屋子里时,会偶尔拿下面具稍事休息。 从来步步谨慎,绝对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,反而危及到花慕青。 可如今这面具却在这里,苏锦不见踪影! 花慕青手指一收,回头便厉声道,“鬼三,去找九千岁,调动鬼卫!翻遍整个皇宫,也要把苏锦给我找出来!快!” 鬼三神色一凛,飞身而去。 春荷脸色难看,“小姐,苏锦怕不会出事了吧?” 花慕青皱着眉,缓缓走出苏锦的屋子,扫了眼悠然宫一圈,目光在那些来回走动的宫人身上停了停。 秀喜低声道,“小姐,这些人,奴婢来处理。” 福子难得明白秀喜的意思,即刻阴狠着声音道,“我倒要看看,是哪个狗东西敢泄露了苏姐姐出去。” 花慕青点点头,声音冷淡,“必要的时候,不必手软。” 秀喜点头,福子冷笑一声,撸了撸袖子,跟着秀喜去了。 春荷在旁边迟疑了下,低声问道,“小姐,可要通知一声皇上身边的瑶姬姑娘?” 看来暗凤的事,春荷怕是早已察觉了。 花慕青静默片刻后,点头,“让她寻个由头来见我。” 春荷答应,快步出宫。 花慕青站在苏锦的屋子门口,慢慢地握紧了手指,看向头顶那被院墙割画出的狭窄逼仄的天。 纵使冬日明媚,却压抑得叫人心慌。 苏锦,万不能出事。 华榕宫偏殿。 苏锦趴在地上,咳出一口血。 褚元春笑着蹲在她的身边,晃了晃手里一个黑色的小蛊,“我说锦儿妹妹,何必如此苦撑呢?你从前虽没亲身受过,可也是见识过我的手段的,怎么,难不成今日,还想亲自受一受么?” 她手里的小蛊散发出一股腐臭恶心的味道。 苏锦又连续咳嗽了几声,抬头,看向偏殿主位上,闲情逸致地坐着喝茶的花想容。 恶狠狠地朝她呸地吐出一大口血痰来! 花想容眼帘撩开,扫了一眼,又低头继续喝茶。 含萃走过去,一把揪住苏锦的头发,将她拎起半身,朝着她脸上就啪啪啪地扇了几个耳光。 当时就让苏锦的脸上出了几道血痕。 随后,含萃又将她扔到地上,拿起地上那条沾满了血迹的鞭子,朝着苏锦早已鲜血淋漓的身上,恶狠狠地抽了起来。 苏锦趴在地上,眼神恨毒地看着主位上那个华丽尊贵的女人,咬牙切齿,一声未吭。 直到痛晕过去,又被一盆冷水浇醒。 花想容已经来到她的身边,低头看她,像看地上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似的。 她轻笑着说道,“本宫知晓你一心都是想给云后报仇,既然能从本宫的那好地方逃出去,自然该是要用最利的兵器刺回来才是。怎地,如今又到了本宫妹妹身边儿去了呢?” 苏锦因为疼痛导致五官麻痹,连视线都模糊无法看清上头的花想容,自然不可能对她的话有何回应。 花想容却还在兀自说道,“莫不成,本宫那妹妹,还有什么本宫不知晓的,天大的秘密不成?” 苏锦用力眨了眨眼,脑袋里嗡嗡作响,只觉天旋地转。 褚元春在旁边笑道,“娘娘,不管她有多大的秘密,只要交给小女,小女必然都能帮您打探出来。” 说着,还看了眼地上意识不清的苏锦。 花想容低笑了一声,“别以为本宫不知晓你打的什么主意,这贱婢与你有旧怨,本宫不想理会,只是,贱婢口里的东西,不打听清楚,你自己个儿知道后果。” 褚元春立刻低头,“小女明白,娘娘放心。不管她嘴里有什么,只要是娘娘想知道的,小女必定给您弄出来。” 这话的意思便是苏锦知道什么不要紧,重要的是,花想容想让她知道什么。 花想容不要苏锦死,唯一的目的,便是利用苏锦绊倒花慕青。 可苏锦不是个软性子,花想容要个言听计从的指认花慕青的罪人,那这手段,就只有会点特殊本事的褚元春来使了。 她满意地笑了笑,点头,高傲从容地走出偏殿。 含萃落后一步,对周围吩咐,“看紧了,一个苍蝇都不许靠近!” “是。” 偏殿内。 褚元春再次蹲在苏锦的手边,咂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,“啧啧,多好看的一张脸,可惜了,干嘛要遮着藏着呢?如今平白还遭了一通打,可怜见的。” 苏锦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,被她冷冰冰的手指在脸上一碰,宛若一只毒蛇爬上了痛到发麻的脸上。 下意识往旁边侧开一些,凶狠地瞪向褚元春。